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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人人追求功利的时代这些从没被俘虏过的人自始至终都会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发布时间:2017-11-3 16:39:27   ※发布作者:habao   ※出自何处: 

  我跟师姐并不熟。上大学的时候可能都不太认识,毕业后就更没有交集了。但是我知道她,而且印象深刻。

  记忆里的她就一直在笑,很简单的那种笑,这种笑会给人一种暖洋洋的、很放松的感觉。所以,虽然事实上我可能从来都跟她说过话,但在潜意识里却跟她特别熟。

  芳玲师姐长得并不算漂亮,刚上大学时,能力也不出众。所以,用我们学生时代对人的评判标准,一开始的她,甚至都不能算“优秀”。

  那个时候,如果你不优秀,就会自卑。很多从地方来到上大学的孩子,刚开始时都或多或少会有这种感觉,这当然不是中青院特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在中青院表现特别突出。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社会如此不公平,你还跟我谈情怀》,对中青院学生的这种“自卑和超越”情节有过描述,芳玲师姐就特别典型。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师姐也很自卑。她对西部之窗和青志协特别感兴趣(那是当时学校最大的两个之一),但在面试时却齐齐被刷了。这个时候,她会觉得自己糟透了。所以,在“意外”被学生会文体部选上之后,她无比感激,也非常珍惜和努力。她在学生会做的非常出色。虽然我从来没有进过学生会,但是看到了很多同级同学、师弟师妹们对芳玲师姐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敬佩,这非常难得。所以,自卑可能每个人都有,这是无所谓的,但有所谓的是,我们可以选择怎么解释和对待自卑。师姐的解释(去超越)就特别积极和正向。

  其实,师姐骨子里的质朴和热情,是天生适合做公益的。所以,“不按常理出牌”的她,要在学生会做出成绩来,是有挑战的。这种挑战,无关乎能力,而关乎一个人的做事方式——一个人的气质和一个组织的文化有着天然的匹配和不匹配,哪怕这个组织只是学生组织。所以,她会做点“傻事和蠢事”。比如,她在学生会写个工作总结都要被——竟然不按公文格式来。她讨厌空话、套话、漂亮话,她那个时候非常不理解一个组织的运作方式,“说人话效率更高呀”。

  她是真的喜欢做公益。英语不好的她去参加奥运会志愿者选拔,面试时一句没听懂还能被录取,人说“全是因为你的笑容”;她去青海支教,感觉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用她的话说,“热情和能力得到了”,村民、学生们都特别喜欢她,后来有很多学生还一直给她写信,这个时候,她觉得特别满足和快乐。

  关于她青海支教这件事我比较了解,因为我们宿舍有一个胖子也去了。回来后,他也特别满足和快乐。他说,青海真凉快,夏天睡觉还可以盖被子呢!青海那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真好吃呀,哪能买得到?嘴里啧啧有声,脸上一副陶醉的样子。至于有没有学生给他写信,我估计一封都没有。

  整个大学,师姐都是“单纯”的。她很少会主动去考虑未来的事情,这点在她大学毕业时也没太大“长进”。

  对于毕业后干嘛,她基本没有计划,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适合做什么,也不知道进入市场和进入体制分别对自己意味着什么。所以,“按照中青惯例”,就直接考了公务员。对于我们那个时候的中青毕业生来说,毕业后考公务员或进事业单位,就如同上高中就要参加高考一样,自然而然。我现在的很多同事,来自于华科大、华南理工、暨南大学、复旦大学等,对于她们而言,毕业后进入体制工作,如同灾难,所以特别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带着“”的年轻人。好在我的很多校友在体制内都发展很好,甚至我的几个同班同学,短短几年时间都已经无限接近当地的中心了。所以,这么多年后,我都以他们为傲,有时候会兴致勃勃地向别人介绍,好像我的所有体制内的校友都像这几个特例一样。

  芳玲师姐的发展好不好,说实话,我不太懂,也不好意思问。她有跟我讲过,毕业后去了宣威市市场监督管理局,看我不懂的样子,就又补充了一下,是工商、质检、药监三家部门合并组建的。去年,她被派到乡镇基层所任职了,我看到朋友圈有人叫她“所长”,所以猜想着她应该是发展不错。她自己很感激现在的工作,觉得这让她有生活保障,在小地方得到了很多人认可,还能腾出点精力来做自己喜欢的公益事业,已经非常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她毕业6年,“混到所长”算不算好,但我知道她公益做得很好。我跟她聊天的时候,她很少谈她大学的事,也很少谈她“所长”的工作,但是她特别爱谈她那公益的事,滔滔不绝,一大段一大段的。

  几年前,她利用业余时间搭建了一个公益组织,彩虹行动——致力于实现公益资源的优化配置。简单来讲,就是搭建一个平台,解决公益资源和救助对象之间信息不对称的问题——一方面是一些公益组织四处寻找救助对象、经费找不到最合适的去处的现象;另一方面是真正需要救助的对象完全不了解国家的惠民政策、也完全接触不到这些信息的情况。她的这个公益平台,就是一个信息媒介平台。看上去很简单,是不是?有点类似国家搞得那个“精准扶贫”,也有点类似于我们老说的共享经济,但是越容易的想法,执行起来就会越困难。

  这个平台,一开始就是她拉着身边几个同事做的,后来企业引入,就越做做大。再后来,为了拉赞助便利,还去民政局正式注册了。“作为宣威首家民间公益组织,三年来,彩虹行动开展公益活动78次,惠及山区学生3200余人,建立爱心书屋11个,帮助特困学生58人、重大疾病患者5人、老年人164人、婴幼儿家庭682户、先心病患者268人,涉及公益资金约110万元。如今,彩虹行动已成为宣威公益的一张名片!协会长期服务工作人员志愿者四十余人,支持过的爱心企业五六十家,捐款过的爱心人士近千人”,芳玲师姐本人也因此被市委评为“最美宣威人”。

  她为了这个公益事业,去求过很多次人、去找市里的大领导帮忙、做自己不擅长的流程规范制定,很累很累也不能放弃。的事大抵如此,结果光鲜亮丽,过程鲜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发展应该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超出她能管控的能力范围。但事情把人逼到一个份儿上时,你连选择的余地没有,所以她这位“最美宣威人”就是出来。

  前段时间,我跟朋友讨论:做公益是否应该有点“”。我的理解是,在芳玲师姐这些人身上,做公益时,和的二分法早就消失了。因为她的每一个行动,从根本上看,既是利己的又是利他的。比如,她真的就是为了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才拉着几个同事做的公益啊,谁能想到(包括她自己),这盘“佐料”最后会成为一盘“大菜”?她们知道自己力量微小,对改变也没抱着太大的希望,但倾尽全力去做。

  芳玲师姐跟我那位做公益的同学田一岑是一样的人。她们会认为,在这件事里,她们获得的成就感,已经是最大的报酬了,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的事情,也不会往功利的方向想。她们都对的和都没有太大的,很多事情也是发乎内心、自然而然做成的。但不可否认,任何一个把公益事业做到她们这个份上的人,都在无形中为增添了筹码,不管她们用还是不用。

  如师姐,虽然她认为自己,无论在知识内涵上,还是在能力储备上,都远远不够。但在市委市的领导眼里,她可能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在单位同事眼中,她也会是那个“胸怀大志,可以跳出去做更大事业的人”。所以,有时候,我倒非常期望她们能有一些。在这个为刍狗的时代,中国需要她们这些人有些“”,然后利用这些“”去行更大的善。

  在我开始写这些人时,就远不是一篇文字报道,而是被我的好奇心所激励,一篇旨在解决各种个人的、的、功利的私人性质的探索。我只是试图使自己信服并且从中获得教益,而不是像证明或向别人显示写什么。我甚至会认为,她们的故事能为一些在体制内迷茫着的校友们提供慰藉和模板,重燃当年刚来中青时嗡嗡而过的雄心壮志。

  我也认为,她们能做成这样一件事,不只因为他们自己的努力,还因为那位能出席彩虹行动活动的市领导、那位愿意为蒲公英提供资源的团委、那些愿意给一个大学生村官批千万扶贫款的官员们,他们愿意帮助这些“真正做事、且有能力做事的年轻人”。中国还有大批这样的人存在,这也让我认为,中国还是有希望的。

  前段时间,中青院被社科院兼并的新闻几乎坐实。有些事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中国青年学院撤来撤去这么多年了,就一定会被撤。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中国青年学院的历史,将在我们这些中青遗民或怨恨、或惋惜的注视下,扬长而去。甩在我们身后的,是一个时代。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甚至我自己经常会认为那是一个落后的时代,但是每当我遇到一个“旧时代”的中青人时,我又会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拉回到那个时代——那种会突然冒出来,让我们继续热爱这个自己想要放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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